季总说，不管什么理由，周一再不来上班，你以后就都不用来了。
发信人：金柯。
顾西宇靠在医院走廊角落的饮料贩卖机前，皱眉点了点手机里的消息，满脸不高兴地把手机塞回口袋。
今天是周六。医生昨天不放心，让他留院观察一天，确认没什么大碍了才肯让他离开。
听到贩卖机底下传来‘咚咚’的声音，他像个年迈的人老人慢吞吞蹲下身子。
一瓶药罐子忽然沽溜沽溜滚到他脚边。
他顺手捡起看了眼，是肺炎患者用的药。
四周病患不多，只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不远的地方默默看着他。对方身上穿着一件很可爱的粉色猫猫套装，棉质长裤的边边被她攥在手里捏得皱巴巴。
顾西宇拿走贩卖机里掉落的冰饮后，揣着药瓶子到她面前蹲下来问：“这是你的？”
她没有回话，又圆又大的眼睛注视着他，长睫毛随着她眨眼的动作扑扇扑扇的。
半响，她忽然朝他伸出手，声音细细问：“哥哥，可以抱抱吗？”
向来只被远观，和别人的交流都是短暂又直截了当，几乎没和其他人有过近距离接触的顾西宇愣了愣。
最后，是女孩的母亲正好撞见这一幕，上来化解了他的窘境。
“不好意思啊，我女儿从小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，她……”
“没事，挺可爱的孩子。”顾西宇倒没有觉得被冒犯，还朝女人递出手里的药瓶，“刚刚见她拿着玩，下次记得收好一些。”
女人看了后却摇头道：“这不是我们的药。”
顾西宇把药拿到柜台时，遇见正在和柜台边护士小小争执的老太太。她身旁还站着位比他高出一个头左右的年轻男人，温和的声音从他口罩底下传出：“奶奶先别生气，可能是有什么误会。我陪你回去刚才的地方找找，看是不是掉在那里了。”
“实在找不着，就再请医生帮忙开一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