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金黑袍被血色浸染，在晨光中映出诡异的褐色光泽，少年背对着他，身躯瘦小，背却挺得很直。红褐色的液体顺着衣角，缓缓滴落，泅出一道深色蔓延开来。
陈鹤轩为之一怔，下意识退了半步。
“鹤轩师兄？”领路的小师弟有些疑惑他为什么停了下来，仿佛已经司空见惯一般。
陈鹤轩紧咬着下唇，有些挣扎。从来都是他被须江抓回去之后被凌/虐至体无完肤，哪里会见到昔日魔尊这般模样？
“轩儿？到这来。”一道儒雅又不失威严的声线引起陈鹤轩的注意。
他抬头望去，是一位仙风道骨的白袍真人，年纪不大，雅致的脸上原本是面容寡淡的，见到他来了之后，嘴角都挂起了暖意。
陈鹤轩忽然就想起来了，这位是原主的师尊，妙嵩真人。
陈鹤轩只得上前，余光淡淡撇过身旁跪着的少年。
须江满是英气的一张白净脸庞，额角不知被什么重物砸过，顺流下来的血遮住了半张脸，右眼已经睁不开了，浑身却被漠然的气息包裹，深沉得可怕。
陈鹤轩浑身一颤，故作镇定径直走到妙嵩真人面前，不动声色地抱袖行礼。
弟子陈鹤轩，见过师尊。
无需张嘴，妙嵩真人已然读懂，微微低头，伸出一只好看的手，将陈鹤轩引到自己身旁的座位上。
……
陈鹤轩望着身旁周遭长老阴晴不定的神情，将头埋得更低。
“鹤轩师侄今日怎么不大对劲？”旁边一位白胡子长老捻着胡须忽然冒出了一句。
陈鹤轩浑身颤粟了一下，又很快冷静了下来。莫非这些长老已经看出他不是原主了？
一只温润的大手隔着袖摆的衣料，安神一般地拍了拍陈鹤轩的手背。
“鹤轩今日，未免出门着急了些，冠发也未来得及梳理。”妙嵩真人在身旁轻声笑道，轻轻抚弄着陈鹤轩柔软滑顺的发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