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彧齐一时脚软手麻眼发直,坐在椅子上动不了。

    从听到那句话起,他身体从脚底板儿蹿出来一个黑色大兜子,呼呼地把他所有行动力都吞噬殆尽。

    过往沉疴从天而降,砸懵了体内密布神经,心底鳞次栉比似的大楼浑然坍塌,眼底红斑迸起。即使他还稳稳当当坐着,那张欲语还休的嘴暴露心迹。

    怎么会受伤?

    怎么会失约?

    说好的睁眼就能看见人呢?

    结果就这?

    悦悦稳了心神,拍了拍王星的胳膊使眼色去瞧柏彧齐,着急忙慌中还掐了一把王星胳膊。

    他怎么就跟那破洞的塑料袋一样,这么兜不住事儿。

    柏彧齐站起来,茫然地环顾四周,瞧见门口的鞋子,小跑过去穿鞋。

    紊乱的呼吸打在自己胳膊肘上,他连鞋带也能系错,左脚的跟右脚系一块儿。

    悦悦忙不迭跑来蹲着帮人:“小齐哥,你别着急啊,肯定没事的。王星就是典型的听风就是雨,上次淤老师切水果划了手他也大惊小怪的。”

    柏彧齐没听进去多少,解开两只鞋带随便打了个结推门往外走。

    “小齐哥……你等等我……”悦悦来不及换鞋,穿着拖鞋跟着后面piapia的追。

    王星捏着个手机,一边打电话一边也跟着走。

    淤啸衍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暂时还不清楚,王星得来的消息是司机老张一时恍惚说秃噜嘴了。

    他也是被王星跟悦悦这一大清早的夺命连环call给扛不住了,都是淤啸衍身边的老人,他是什么底细虽然没百分百说过但自然也交过些底儿。

    甚至他手里的人有些跟他以前就是一路的,一块儿把前半辈子干过的事儿藏心底,换了层皮过另一番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