朦胧淡薄的月色融合在黑暗里，方宙哭得整张脸都浮肿起来，所以就这么不开灯看着，也是微微反着一层柔光，有一种凄然美感。
他只能庆幸，没有开灯。
虽然李静的爽感传递到玻璃房的每个角落，但方宙依然企盼着床上的知了什么都没有看到，什么都没有听到。
“乖了。跟老公回家吧，让这个怪物在这里自生自灭。”
李静穿好裤子，揉了揉方宙的头发，他羞辱的何止是方宙和管仲夏，还有他自己的一往情深和无怨无悔。现在什么都碎了一地，再也无法拼凑回去了。
明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，他还是控制不住的伤害了方宙，但是他不会后悔，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，让方宙忘记管仲夏，跟他重新开始，他都会不折手段去做。
他不能没有方宙，哪怕拴，也要将他拴在身边。
方宙的逆来顺受终于换来了离开的可能，他不愿多待，哪怕心底呐喊着，别走，别抛下知了，他现在需要你，你一定能帮到他……
但是方宙无颜面对，他只想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跑。
“你去把程老师带进来，然后我们就离开。”方宙浅淡的说话，没有任何情绪，他明白心里的坎儿永远都过不去了，他不会原谅李静的。
但是他要确保知了和程文奇的安全，绝对不能让这个疯子去祸害他们，假意顺从，让他放松警惕才能给他们制造逃脱的机会。
“好，但是你……”
“我什么？我但凡能动弹一下，也不会任你这么侮辱。”方宙平静的看着他，将眼底的绝望藏得好好的，绝不能让李静发现自己只是缓兵之计，等他确定了知了他们的安全，这脸是一定要翻的。
李静得了便宜自然也不想做得太过火，他虽然做得挺极端，也往最坏的地方想过了，但是看着这张令他百看不厌的脸，想着侵占这副身体的销魂时分，他当然愿意抱着侥幸的心态跟方宙度过余生。
所以，他打算照做来讨好方宙。
“好，老公这就去把程老师弄进来，你乖乖等着。”李静不顾方宙的拒绝，硬是亲了亲他的脸再离开。
等他一走，方宙就立马转了头，他想确定知了是不是还醒着，并不意外的，他扭头就对上了管仲夏灼热的目光，虽然疲惫、虽然惊惧、虽然无奈……但是他能看懂，那眼睛里饱含着深情和心痛。
方宙的防一下子就破了，他轻声说：“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，不要担心，我们马上就走……知了，你好好保重。”